印度：绝望与惊喜交替出现的天堂与地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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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硝烟中进步的文明2-1
　　
　　恒河的支流亚穆纳河从德里城东缓缓流过，河对岸就是广阔的恒河平原。作为中央直辖区的国家首都，德里既包括饱经沧桑的旧德里，又包括印度中央政府所在地的新德里。这个总面积为1485平方公里河滨城市，住着大约900万人。他们抽着英语、印地语、乌尔都语和旁遮普语，年复一年地生活着，经历了战争，经历了改朝换代，经历了宗教的变更……如果说旧德里展现了印度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古文化，新德里则是印度近代摆脱贫困、独立前进的影子。
　　
　　2200多年前，印度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阿育王统一印度建立孔雀王朝，耸立在德里的阿育王柱就是王朝的纪念碑，当时阿育王宣布佛教为国教。500年前，莫卧儿用红砂石在恒河流域的印度教地区建造他的皇宫――德里红堡，标志着一个伊斯兰帝国在印度的诞生――德里贾玛清真寺至今还是印度最大的清真寺；而“伊斯兰力量”清真寺据说是拆了20多座印度神庙而建成――尽管展现在眼前的是些断墙残坦，但从部分保存完好的精美石柱上，仍然可以想象出当年的盛景和气势。200年前，英国人“带着上帝”殖民印度，直到1947年印度教圣雄甘地“非暴力和平主张”令印度独立。然而，所有文明的进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去年9月，他们已经把康诺特普莱斯市场和加法尔市场炸了！” 1月30日是印度圣雄甘地纪念日，在前往这个2008年新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墓地的途中，家住其中一个市场附近的燃气动力三轮车夫库马尔气愤对我说，“用炸弹对付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这到底是为什么？！”库马尔说的“他们”，也许就是指声称对2008年9月13日德里爆炸事件负责的“印度圣战者组织”。从某种意义上说，不分新区旧区，今天的德里正在重演它过去的某一段历史。
　　
　　在新德里那个如同法国凯旋门一样的印度门广场，所有背包者进入地铁站都要通过象机场安检一样复杂的程序：随身手袋过X光机，接受安检人员搜身。地铁、商场严禁拍照。进入所有的旅游景点都不能携带背包，并接受安检人员搜身。整个德里，有如中国电影中1949年解放前夕的上海或者南京，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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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硝烟中进步的文明2-2
　　
　　而在德里最具印度生活特色的老街区昌迪抽克（CHANDNI CHOWK），满街色彩斑斓的商店以及拥挤的人流让人深深感受了德里那印度式的繁荣：麦当劳的员工在街头派传单促销，耐克、阿迪达斯等世界名牌专卖店的橱窗上贴满五颜六色的“50％ OFF”的减价口号，中国（小商品）商场则打出每件75卢比（大约一元人民币）起的广告……每一个商店的铺面挂满了商品，老板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展示出来，甚至不留一点空间给顾客……人们在讨价还价中得到了各自所需，看不出一点异常。街区中央的一座锡克教寺庙更是人头涌涌，由于需要脱鞋内进，寺庙建造了巨大的、也许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地下存鞋场”。而街尽头一座超过百年的清真寺却异常冷清。
　　
　　库马尔说：“他们在11月底炸了孟买的泰姬马哈酒店，12月就扬言象袭击孟买一样再次袭击德里。”库马尔这次说的“他们”，肯定是“德干圣战”组织，因为这个组织声称对孟买恐怖袭击案负责。一位印度官员在电视上说，在政府接到一封署名是“德干圣战” 的邮件，对方威胁要在德里甘地国际机场和其他三处主要铁路站点发动攻击。他们将会在德里数万辆燃气动力三轮车中的某几辆放入爆炸物，然后在人群多的地方引爆。目前，印度警方已经派军队驻守各大机场，并对附近的汽车进行仔细检查，尤其重点对德里市的燃气三轮汽车。此外，印度铁路系统也已经在新德里和孟买的17个地铁站加强了警备，并派出搜爆犬展开行动。
　　
　　“疯子！一群疯子！”路上遇到防爆警察查车，库马尔忍不住又开始抱怨，“遇到外国游客，我可以做多些生意，赚多一点，但是，这有什么用？！”对于一天收入100-200卢比（1人民币＝7卢比）的三轮车夫来说，生活已经非常艰难，但是他们还要担心不知什么时候会降落在他们身上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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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我把钱塞给了一个陌生人2-1
　　（伟大的印度铁路）
　　
　　如果不是因为有泰姬陵，我不会去阿格拉。从中国北京的故宫、十三陵，到西安的秦俑，从四川三星堆，到广州的南越王墓，从埃及开罗的金字塔、卢克索的帝王谷以及阿斯旺的太阳神庙，到柬埔寨的吴哥窟……一路走过来，对辉煌的古迹已经渐渐麻木，而号称“世界上最完美的伊斯兰建筑”的泰姬陵，也已经过度曝光，以至令我视觉麻木。然而，到了印度不到泰姬陵，似乎说不过去，就如同一个洋人到中国，不去北京看长城，不到桂林看漓江一样。于是，结束阿姆利则的旅程后，我打算乘坐南下列车前往阿格拉。
　　
　　在阿姆利则火车站，我象所有的印度人一样，填一张购买火车票的单证――这个小小的单证，有效地防止了类似中国火车站黄牛党之类的人在印度出现――印度火车票是实行实名制的。购票需要身份证件，外国人需要护照。阿姆利则没有专门为外国人设立的票务中心，因此我必须要与印度人一起排队在售票窗购票。我走进了一个售票厅，排队购买。轮到我的时候，窗口里的男人笑容满脸对着我，我递给他一张写着出发日期的纸条，用英语说：“阿格拉，3A等级车票一张。”窗口里男人问我是那个国家的，我随口回答：中国。想不到男人回了我一句：“很好的国家，不过，这里不出售到阿格拉的票，你需要走过天桥穿越铁路到另一边的售票厅购买。”我刚说完“我不会去”，边上一个刚卖完票的男人马上对我说：“你跟着我。”于是我跟着男人走去另一个售票厅。
　　
　　售票厅墙上列车时刻表太多了，而且绝大多数地名我看不懂，换句话来说，我不知道怎么填那张购票表，也不知道我该在那个窗口排队。我在售票厅走来走去，狗咬乌龟无从入口。一个扎传统锡客头巾的男人走过来问我:“先生，你看起来需要帮助。”我赶紧回答：“是的，我要到阿格拉，我该坐那趟火车？在那个窗口排队？”锡克男人说：“你跟我来。”在他的指引下，我到售票厅最靠边的窗口排队。轮到我的时候，我蒙了：售票窗里面的女人不会说、也听不懂英语！我回头一看，几个男人在看着我，我稍微高声地问：“谁会英语？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一个年轻男人从队伍的中间走上前来，用英语对我说：“先生，我能帮你什么？”于是，我把我要求说给年轻人听，要他帮我买票。年轻对着窗口叽里呱啦说了一会，女售票在电脑键盘上操作了一番，然后在一张纸条上了写了一下递给我，我一看傻了：一个字看不明白――全是印度文！女人指着左边，笑着用英语对我说了一个数字“6”。我赶紧问年轻人：“这位女士要我到6号窗排队吗？”得到肯定后，我站在了6号窗的那一排至少有20个人的队伍最后面。
　　
　　在等待的过程中，不断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觉得有些不妥，但有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一个男人对我说：“你不能在这里买票。”然后就走开了。我楞了一下，有认真的看了窗口的数字，没错！是6啊！于是站着继续。没多久，又有一个男人跟我说我不能在这里买票。这下我急了，又跑去原来的问讯窗核实，女人还是说6号窗。于是我又回去站在原来的位置。10分钟内，不断的有人跟我说不能站在这里，我绝望了：不就买一张火车票吗？怎么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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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我把钱塞给了一个陌生人2-2
　　　　（伟大的印度铁路）
　　
　　“那我究竟该在那里买票？”最后一个男人跟我说不能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发火大叫了起来。男人带着我走到窗前，指着一块牌。我一看，傻了！牌上用英文写着：女人、长者、军人专用！我又跑去查询窗问了很多…..女人仍然指着左边笑着对我说“6”。我没办法，又回到6号窗排队。一个花白大胡子长者指着我手上的购票单对我说：“先生，我帮你买票吧。”不知道怎么的，我马上就把钱和购票单塞到了长者的手里，就好像他是和我一起旅行的朋友一样。然后，我走到到车站外面吸烟，顺便找地方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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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站大门前的马路边，我站在一个流动摊贩前，看见几个男人在喝奶茶，我忍不住问老板多少钱一杯，结果没人能听懂我的话。我一急，说了一声“抱歉EXCUSE ME”，就抢了其中一个男人手中的茶杯，拿着一张五十卢比的钞票一起比划给老板看。老板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了，晃了一下脑袋，笑着从一个铁盒子里拿出两个硬币摆在台上。被我抢了茶杯的男人终于缓过劲了，从我手上接过茶杯，笑着用英语说：4卢比！老板从摊后面的帐篷里拿出一个椅子摆在路边，示意我坐下。围观我的男人们却到了另一边的床上坐着，对着我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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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喝茶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我怎么会把钱给了一个陌生长者帮我买票？！！不是说印度遍地是骗子吗？！不行不行，于是赶紧喝完茶回到售票厅找刚才的长者。一进售票厅，我傻了：6号窗排队的不是女人就是长者，长者们都留着花白的大胡子扎着传统的锡克头巾――他们在我眼里长的都一个样！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我一转头，就看见一张纸票和几张钞票在我眼前晃动……长者用英语说了几个数字，但我没听进去――我在想，如果在中国的火车站，我还会找到帮我买火车票的长者吗？……我刚要把钱揣进口袋，长者一下抓住了我的手，指着我车票上的金额和钞票――他坚持要我数钱！我认真的数了，一分不差！当我说OK,THANK YOU VERY MUCH之后，长者目无表情，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了……我呆呆的站在售票厅，看着渐渐消失的长者的背影，楞了很久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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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寻找厕所、印度神油与印度抛饼
　　
　　对中国人来说，一提起印度，必然与这三样东西相联系：厕所、印度神油与印度抛饼。我猜想，人们的意思是：印度人随地大小便，印度神油是随便可以买到的性爱催化剂，而印度抛饼则是印度随时随地可见的街边小食。那么，这印度三宝中，究竟有那样是真是存在的？在印度的窗口――火车站应该就可以得到答案。
　　
　　都说火车站是一个城市的门面，但印度的火车站事实上等同于厕所――我相信所有去过印度并且坐过印度火车人都不会反对这一观点。无论北印度的新、老德里火车站、中印度的孟买火车站，还是印度最南端的柯莫林角火车站，每个车站都是一个开放的大厕所。而对我这类必定要到“指定厕所”端点的人来说，有时候会憋出病来，而在旧德里火车站，我就必须要到“上等候车室”才能找到“指定厕所”。有人以此类推得出：整个印度的国土就是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厕所。事实上，印度人着装宽大的特点为他们排泄提供了很大的便利：男人的“裤”是用一块很长的布宽松包裹而成，挽起“裤”腿转过身去，对面的树丛、墙壁就是他的“私密空间”；女士莎丽曳地，蹲于一隅也“自成一统”――对端在路边的印度女人要特别小心，别以为她在摆姿势等你拍照。走近火车站，浓重的异味折磨着人们的嗅觉，尤其在夏天，过路者无不掩鼻疾驰。记不清自己出入火车站多少次，反正每次从火车上下来，都尽可能不在站台逗留，而是尽一切能力尽快离开站台。
　　
　　按常理，寺庙乃是神灵栖身之地，神圣不可侵犯。可令人惊讶的是：印度的寺庙往往也有厕所的气味。虽没有亲眼见哪位在寺庙里方便，但寺庙里却贴着告示：“不要做冒犯神灵的行为！”这小小的告示是否可以作为印度人方便随意之佐证呢？在德里最大的清真寺“贾玛清真寺”门外，我急急忙忙跑去问警察那里有厕所，警察竟然为我叫开了一个机关的大门，我花了10卢比才能在窄小的厕所里端点。
　　
　　印度的公厕(高级宾馆除外)往往没有卫生纸的席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矮矮的水龙头——刚好方便如厕的人放水，下方有个塑料杯——这就是印度人的净身设施。在冈仁波齐转山朝圣期间，曾听说并且看见朝圣的印度人左右手分工分明：右手管“进口”，左手管“出口”。后来在尼泊尔加德满都的皇家赌场，刚好与一位印度富豪同台“竞赌”，每次合作成功赢取庄家之后，我们总是握手言欢――那握手的瞬间，我总是非常认真仔细，以确保对方与我都是出示右手。尽管这种卫生习惯不能被现代文明所接受，但一个孟加拉国朋友――辛达尔医生说：印度人的痔疮发病率低正是得益于以水净身的卫生习惯。相对而言，卫生纸在印度是奢侈品，一包卫生纸大约合人民币5元多。由于设计时没有考虑卫生纸因素，印度冲水厕所的下水管道很细，加之水压不够，一小团卫生纸往往会造成下水道堵塞。
　　
　　很多人到达德里都不会错过这三个地方：印度国家博物馆、红堡以及代表印度平民生活的市场CHANDNI CHOWK。印度国家博物馆凭借学生证可以1个卢比的票价参观。在国家博物馆附近有一个花园叫lordi garden。那里可以说是人们为患的德里市内最好的花园，不但有古建筑，草坪，成群的鸟，还有精确到米的花园跑道。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男厕所非常别致，用扑克牌头像作为男女领地的标志。这个厕所有卫兵把守――印度民主革命的最大成果，也许就是“把贱民与狗不许进入”换成了“贱民不能进入，但狗可以进入”，真是可喜可贺。然而，在印度这样的告示也许不管用，因为不管贱民还是狗，他/它们基本上都不需要厕所就能解决燃眉之急。
　　
　　问印度的特产是什么？恐怕大家都会想到印度神油。遗憾的是，现在的在印度几乎没有人能找到这味据称药效直逼伟哥（VIGOR）的救命良药了。一位在印度工作的朋友说，他受无数亲朋戚友之托，苦苦追寻数年，仍然未有影踪。在印度与印度人聊天，发现他们对这种“油”已经不感兴趣了，他们都得意于描述自己的“超级自然能量”（SUPER NATURAL POWER）――这一点，从无处不在林伽（男性生殖器）供奉似乎得到印证。如果你问印度人，听说意大利的女人来印度后找了一个出租车死机私奔，过了一个月的“甜蜜生活”，是真的吗？那么，从仅会讲几句磕巴英语的三轮车夫到出租车司机，从四星级酒店大堂经理到专业的医生，印度男人都信誓旦旦的说：“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印度男人持续的时间很长（KEEP A LONG TIME）！”在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庆典”――12年一次的“恒河朝圣”圣地，我看到苦行僧们表演用阴茎缠绕棍棒以吊起自己的身体，这也许就是“超级自然能量”以及“持续的时间很长”最好的证明。
　　
　　印度神油英文名称为Massage Oil，原本叫佛的香精，又称佛露，主要是由壁虎提炼成油状，佐以数十种药材提炼之后而成。它源于印度教的一种涂抹或喷在男性阴茎龟头上的一种油精。在印度当地，相传是由国王贾辛一世（JAI SINGH Ⅰ）研究发明出的壮阳药。贾辛一世将捷布王朝迁徙到平原，并且建造全新的皇宫；又为了与周边各国交好，迎娶了十多位妻子。为了要应付这十多位后宫佳丽，贾辛一世除了请人绘制了许多性姿势的壁画外，并着手研发印度神油。除了一般人常用的壮阳功效之外，印度神油也是一种很有效的跌打损伤用药。
　　
　　至于风魔中国的“印度抛饼”，那可不是正宗的印度菜。在长达一个月的印度之旅，从喜马拉雅到孟加拉湾，从东部到西部，从首都新德里到沙漠深处的部落市集，我从未见过国内风行的“印度抛饼”。问起当地人什么是FLY PANCAKE，他们竟然一脸茫然，即使我做出抛饼的手势，人们还是一无所知。在印度北部城市亲眼见过印度薄饼的制作，但那也是用死面发成，放在反扣的类似中国锅的铁器上烘烤而成，全无国内印度抛饼松、软、香的口味。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国内所谓正宗的“印度抛饼”居然还有猪肉馅的！要知道猪肉在印度几乎是没有市场的：印度人85％信仰印度教，他们绝大部分人吃斋，剩下的人大部分信仰伊斯兰教――穆斯林不吃猪肉。
　　
　　在来印度前3个月，刚好在马来西亚旅居，倒是在吉隆坡以及槟城的印度社区偶尔见到印度人制作抛饼。国内印度抛饼的真正发源地，也许东南亚和香港。由于那里居住着大批印度移民，为了谋生，他们在开餐馆时，迎合了当地人的口味，推出了抛饼。没想到这轻轻一抛，就如同印度神油一样，居然也给中国人抛出了印度菜的好印象，并从此成为中国人认为的三件与印度人密切相关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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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印度铁路
　　遭遇婆罗门上尉
　　
　　印度指责孟买泰姬马哈酒店恐怖爆炸事件与巴基斯坦有关后，印巴关系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印巴边境两边聚集了超过10万印巴官兵，他们随时会发生激烈的战斗，而整个阿姆利则的火车站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军人。他们没有象中国一样有专用的军用列车，而是在普通客车上加挂几节军用车厢。士兵就集中在那几节车厢中，而军官则可以享受普通卧铺（SLEEPER）的待遇.
　　
　　作为一个外国人，在阿姆利则火车站找该上车的站台不是太难，难的是如何找到车门口张贴有自己名字的车厢。我拿着车票，见人就出示，然后问我的车厢在那里。被问的第一个男人带着我从车头走到车尾，可怜我背着一个79升的登山包和那一堆沉重的摄影器材！之后又问了几个上车的乘客，还是没有得到我期望的答案。极端绝望中，我勇敢地向一位军人询问，然而，更加绝望的是，军人不会英语！我又问了一位在车窗坐着吃东西的妇女，妇女拿着我车票看了好一会，用手指着我走来问她的方向说了一堆印地语……我拿回车票的同事，发现我的手上以及车票沾满了黄色糊状的咖喱调料……
　　
　　折腾了大约半小时，我终于找到了门口贴着我文字的车门。我发誓，在第三次上火车之前，我一定要弄清楚繁琐的印度铁路系统的自助乘车方式，坚决要在10分钟内找到该上的车厢！几个军人在靠近门口的几个位置上坐着，神色严肃，默不作声。安顿好行李后，我开始观察车厢，由于是空调卧铺，车厢里的人不是普通座位车厢那种沙丁鱼罐头那种拥挤的样子，很多铺位甚至没有人使用。我拿出口袋相机习惯性地记录车厢的一切，并偷偷地用镜头对准隔壁铺位的那几位帅气的军官……在取景器中，我惊讶地看到一位大胡子军官向我走过来――我绝望地想：这下坏了！我肯定被制止拍照！
　　
　　军官静静地坐在我正对面，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我尴尬地看着他，等待着被禁止的命令，背脊发凉……“日本人？”军官面无表情地用浓浓的印度口音的英语问我。我唯唯诺诺的回答：“不是。我是中国人。”“第一次来印度？”“是的。”“对军人感兴趣？”“是的，我觉得你们很帅气，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想不到军官笑了起来，整个车厢的气氛一下由紧张变得轻松……军官指着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我们开始愉快地交谈……这位军官告诉我他是上尉，而边上那位军人他助手，军阶为排长，他领导一个连，原来在德里郊区驻守，但现在要到印巴边境训练……在谈论一些轻松的话题后，我开始得寸进尺，直接问上尉：“你是因为孟买的爆炸而到印巴边境驻守吗？新闻说印度将有10万军队调往印巴边境。”上尉正面肯定了我的问题，并说了很多关于印度与巴基斯坦的冲突问题。
　　
　　突然，我看到上尉胸前的名字牌上有一个“婆罗门”发音的单词，于是好奇地问：“你是婆罗门家族的？”上尉笑着回答：”是的，你感到意外？”“据我所知，婆罗门是印度高种姓的贵族。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家应该很富有，但你为什么选择艰苦的军旅生活？”婆罗门上尉说，他喜欢做军人，并且，现在的印度，种姓制度已经不被严格遵守，虽然低种姓的贱民还存在，但他们已经有机会“升级”。我接着问：“贱民通过什么机会升级？当兵吗？”婆罗门上尉说，当兵是其中的一种职业途径，很多人还通过从事IT业来获取升级的机会。上尉指出：贱民或者其他较低种姓的阶层一旦升级，他们就会自动与原来的阶层断绝一切社会关系，从此不再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
　　
　　列车一路南下，我们愉快地交谈着，并且拍了几张合照，一直到关灯睡觉……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梦中，婆罗门上尉拍醒睡在上铺的我，说，他要下车了，并且已经交代了中铺的那位先生，到了阿格拉会提叫我下车，我可以放心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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