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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童年弄堂里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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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7 09:55: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老鹰捉小鸡

一般由比较大的孩子扮母鸡,张开双手保护后面的小鸡,第一小鸡拉着母鸡的上衣后幅,第二小鸡拉着第一小鸡的上衣后幅,如此,形成长长一队。一人扮老鹰,追逐排在最后之小鸡,如碰到,算有效抓住,此小鸡退出游戏,旁观。此游戏如有十人以上则场面壮观,动作剧烈,常常有人曳倒,衣裳撕破,游戏结束,定有几人啼哭不已。

                   卖糖粥
一人扮庄家,蹲坐,其后面也蹲坐一排"小狗"。一人扮卖糖粥,一边绕着庄家、小狗转一圈,一边唱:笃笃笃,卖糖粥,三斤核桃四斤壳,吃侬肉,还侬壳,庄家老伯伯,问侬要只小花狗。
此时庄家会说:小狗眼睛还未睁开。于是,卖糖粥者继续边转边唱,再次向庄家要小花狗。庄家仍旧会推诿。如此几次,庄家终于吐口,侬去捡一只。卖糖粥者逐一拍"小花狗"的头,"小花狗"每被拍到,必要叫一声,叫声各各不同。卖糖粥者挑选一只后,离去。再边转边唱,向庄家要小花狗。最后小花狗全部被卖糖粥者要去。此时,卖糖粥者要办什么亊,委托庄家老伯伯照看小花狗,待卖糖粥者办事回来,一群"小花狗"汪汪大叫一拥而上,将卖粥者围住撕咬。


                       赛尿写字
弄堂底,有一工厂水泥后墙,下面是阴沟,成了小男孩的当然便厕。六、七、八、九小男孩一字排开撒尿,有时还要搞点花样,例如比谁的尿长,撒的远,最搞笑的是写字比赛,一泡尿在墙壁上写一句口号,例如写某某人万岁。有时未写完整,无尿,输了。会过一段时间,憋上一泡再叫小伙伴比一比。


               造房子
在水泥地面用粉笔画宽二、三尺,长一、二丈长方形,内一、二尺划一线分成若干格。游戏时用砖、瓦片掷其空格中,按顺序1、2、3……格,凡出格或压线,均算失败。然后单腿跳跃,从第一格至最后一格再返回拾起砖、瓦片,中途双脚落地、踏线均算失败。如此完成从第一格至最后一格后,可用砖、瓦片掷仼意一格为自己的房子并用粉笔作记号,主人经过这格,可双脚落地,同时叫一声"王"。房子造满为止,游戏结束,重新画格,此游戏一般二、三人玩。

              听鬼故事
夏天纳凉,搬个小板凳,十来个小伙伴围坐一起,听邻居老妈妈讲鬼故事。其中印象最深是讲到前马路自来水籠头边有一小亭被砌在一工厂砖墙内,离地一、二尺有一小窗,朝内望,四壁布滿绿苔。说是毎到半夜,有穿花衣服的小姑娘在内跳舞,听者毛发肃立。从此,晚上不敢经过。后偶读巜我佛山人短篇小说集>,知其原是明朝苏姓烈女亭,其未婚夫盛万年为乔一琦前锋,战死滴水崖,闻讯后自尽。董其昌等为之挽诗成帙。此马路现圈在上海红房子妇产科医院老门诊部内。(其最早为袁森泰锯板厂,后为缝纫机枱板一厂一宿舍、车间,最后划归医院。)


              做好事体
此讲鬼故亊邻居老妈妈,绍兴人,其子与我辈同龄,其夫推小车在斜桥头买茶叶蛋,早起夜归,住棚户。每逢初一月半夜,必买点长锭(锡箔)焚化。小孩子喜集合她家听故亊,内容无非是忠孝节义。晚间常常一屋子小孩。其对门一小板房,住一对老人,苏北人,摆小摊卖香烟为生,老头阴沉,小孩见之害怕。儿辈从不探望他们。老头先故,老太孤苦,时值三年"困难"期内,一日饥渴难忍,在摊头上竟将半瓶刚刚凭票买来的豆油一饮而尽,夜间在屋内呻吟不止。小孩子原聚集在老妈妈家听故事,闻见,老妈妈此时对大家说,帮帮对门老奶奶就是做好事体,天老爷会看见的。于是一群男女小伙伴一齐推开对门,老奶奶果然跌倒在地,挣扎不起。大家不畏老奶奶一身屎尿,七脚八手抬她上床,擦洗盖被后离去。第二天因小伙伴日里上学,夜来知己人去屋空,虽然此屋连死二人,但是小伙伴没有一个害怕经过这里,可能是做了一点好事,底气足了。


             浦东"拾"菜皮
三年"困难"时期,上海居民凭小菜卡买菜,四人以下为小户,五人以上为大户,每天可买一种蔬菜一、二斤,买后售菜员在卡上用红圈印一点,当日不能再买蔬菜了。豆制品又另外有卡,分上旬、中旬和下旬,每旬可购4分钱豆制品。鱼、肉又另外用票。粮食紧张,蔬菜也紧张,因此市区有一段时期去浦东拾菜皮成风。三、五个小孩一伙,拿着洋面粉袋,化六分钱摆渡费到浦东,我们是从南码头摆渡的,走三、五里路过了工厂区就是农田。农民见了,远远就骂开了:这批汆江小浮尸又来了。因此成人一般是不敢来的。大家先是规规矩矩在收获后的菜地里拾一些半青半黄的菜叶,菜农见了一般不会驱赶。后来胆子大了,将萝卜、胡萝卜、青菜也拔了往袋里装,这时农民见了会边骂边追,小孩们没命地四散逃走。如果倒霉的被抓住了,面粉袋里的东西会被农民一倒而空。上午去了下午回,大伙多多少少有点收获,此时小肚子饿得咕咕叫,虽然不能说满载而归,但是扛着装有十来斤重的面袋粉袋都非常自豪地回家向家长邀功。


            赶麻雀运动
58年,消灭麻雀虽然是成人的运动,却也成了小孩子的一次游戏。这天,小伙伴纷纷拿出家里的晾衣竿,在其一端横扎一米多长的竹或木棒成十字形,披上一件破上衣,顶端戴一旧帽,讲究点的帽下绑个面谱,俚称"夜乌脸",横的一头挂把破蒲扇,竖起来很象一个人影。于是站在自家的屋顶上,这时大人也不管了。不知什么时候一声号令,呐喊四起,敲破脸盆的,敲空柏油筒的,敲锣的,敲鼓的,凡是能敲响的东西,这时全上海一齐敲响了。我们小孩子在屋顶不管有没有麻雀经过,不时晃动着手里的竹竿,大呼小叫,兴高彩烈,直至自己感觉没劲才罢休。以后解放日报上刊登的不知道是张乐平还是乐小英的消灭麻雀的漫画给我印象深刻。


          掼"沙包"

这不是游戏,更不是儿童所玩耍的,说出来匪夷所思。
六十年代末,弄堂里同龄辈的伙伴天南海北,上山下乡去了,下一茬十来岁的小弟弟们也结伙成伴了,站在弄堂口叼着香烟,吞云驾雾,交流着使他们兴奋的话题,其中就有关于掼"沙包"的事。
那时的上海除了花园洋房,家家户户都有一只马桶。每天凌晨,一只只马桶被它们的女主人从客堂间里、亭子间里、前厢房里、后厢房里、石库门房里、矮平房里、棚户房里络络绎绎拎到马路的十字路口,几十、近百只集合在一堆,形成上海滩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过不久,环卫工推着一辆双轮方型木制黑漆马桶车而来,停在马桶堆边,吆喝一声:马桶拎出来!
随后将马桶内容物一只只倒进车箱里。天刚亮,女主人们各各拎着一铅桶自来水,认领了自家的马桶后,在马路边阴沟旁,哗啦哗啦洗刷开来,然后把掀开着盖子的马桶晾在墙脚边,也不管白壁上写有鲜红大字的"最高指示"。
"沙包"就是凌晨堆集在马路中央的马桶!六、七、八个一伙的小孩,各人随手拎起一只马桶往地上掼去,不管它屎尿四溅,然后拼命逃开,手脚快的还能掼它二、三只呢。
尽管这种事情荒唐之极,但是它确确实实发生过,并风行一阵子。这就是生活在学校教育形同虚设的六十年代末期,孩子们在无所事事中寻求的一种刺激。


              麻将度日
当年弄堂里及弄堂附近的同龄辈中,有好几个孩童被有些文化的成人认为是读书人的料,他们聪慧且学习成绩好。
谁料到文革开始,有的小学末毕业,有的初中上了一、二年,六八年十二月后,统统一片红,去了农村。
虽然十年后基本上都回来了,又做了城里人。但是他们中间有机会继续读书,如上大学,少之又少。
现在他们都退休了,拿二、三千养老金,大多省吃俭用,有要抚养照顾第三代的;有想得穿的,没日没夜在棋牌室内砌长城,滿脸烟色,一空闲下来无精打彩,自嘲为"混日脚"的。
他们中间会上网的很少,满肚子牢骚化作一股怨气,一不小心触犯他们,后果很严重。
可怜啊,荒废的一代(呵呵,包括我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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